【黑客帝国】Thomasina托马西娜

Thomasina

托马西娜

BY 花糕

配对：Agent Smith/Thomas Anderson | Neo

注释：黑客帝国4 Smith/前三部曲Neo性转 Thomasina

         是朋友的约稿，分作上下两篇，全文1.8w已完结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两篇都是PWP，这里只放出部分片段，其余内容请走凹三或随缘。

1.

屋外正下雨，玻璃窗上蒙一层充满湿气的水雾，街道上的车辆像小小的色块映在窗上。史密斯没什么兴趣再看下去了，他收起目光，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回过身——他半年前聘用的办公室秘书走进来，怀里抱着一叠文件夹，踩着高跟鞋有点摇摇欲坠。她以一种不必要的礼貌轻手轻脚地关上门，在史密斯奇异的、专注的凝视下走到办公桌前，然后把东西一股脑儿倒在桌上，又按照先后顺序摆好，这才抬头看向她的上司。

史密斯还记得她半年前刚到公司的样子，穿着不合身的、也许是从哪位姐姐那里借来的西装，黑发只留到肩膀，丝毫没有职场面试的经验，就像她的脸蛋一样干净，完全没有化妆的痕迹，只有嘴唇上发亮的淡色唇彩。她看起来坐了两趟公交车，转了两次地铁站，才匆匆忙忙地闯进高耸入云的写字楼，最终站在他们光鲜亮丽、气派宏大的公司门前，由一位冷酷且毫不留情的前台小姐领进房间。

但现在——史密斯忍不住在心里笑，面上却是平静的——年轻秘书的头发更长了，柔顺地垂在背后，不戴任何发饰，画蛇添足可能会破坏它的自然美；她还是没掌握化妆的技巧，因为几次失败的眼线被同事提醒后，她就再也不折腾自己的眼部，所以脸上只有薄薄的粉底。不过她至少会涂口红，史密斯曾经撞见过她不小心掉了挎包里的东西，有一管阿玛尼的唇釉堪堪停在电梯缝边，幸好她及时抓住了，尽管以非常不雅的姿态。

他的思维开始发生新的延展，当女秘书直起身、开口说话，他似乎并没看见和听见。前者颇为困惑地瞧了他几眼，犹豫地朝门口走去，史密斯盯着她高挑纤瘦的背影，意识到应该是很久以前，六十年时光飞逝，她曾经穿着全黑的衣服也是如此漂亮，但更冰冷也更麻木，不像如今眼前这个温顺的、为保住薪水而时常饮泣吞声的文员。史密斯仍然在看她的背影，她路过玻璃窗时，垂直淌下的雨水仿佛也映在她身上，形成一条条藕断丝连的直线。

她有一种不惹人厌烦的木讷的特质，不善言辞，沉默寡语。史密斯需要她做事情时，她便按部就班，通常不会出错，但也不会多考虑下一步，像一个中规中矩、保质期漫长的咖啡机。这让史密斯有机会趁虚而入，稍微动用他作为上司的小特权。光明正大地说，就是稳固她的地位，免得贪图公司名声的新人后来居上。隐晦谨慎地说，就是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地默许办公室的特殊交易。

“托马西娜，”史密斯的神智回归了，不再纠结于她黑色上衣上成线的雨水。秘书听到自己的名字迅速回头，颇为拘谨地将双手搭在腹部，“你晚上有空吗？”

托马西娜好像放空了三秒，随即低声说道——她的嗓音不像外表那样欺骗人心，而是如深井水一样沉静平稳：“如果您不需要我加班的话，我晚上没有其他事情。”

史密斯了然地点点头，顺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杯。里面的咖啡已经凉了，尝起来发苦且酸涩，是另一位神经大条的秘书送来的，远不如托马西娜买的好喝：“我订了一家餐厅的双人位，跟我一起去。”

托马西娜有点想反驳，但她只是转了转眼珠子，答应下来。在她离开前，史密斯补充道：“你会喜欢我的安排的。”

秘书消失在门后，史密斯坐回转椅上，面向灰蒙蒙的外景。他不由得想到无数个极其类似的雨天，无数个绿意森然、大雨如注的夜晚。像千万个曼哈顿的大厦拼成了一个模拟空间，高楼的尽头仍是高楼，永无止境。他也无法不怀念六十年前的托马西娜，那时候的他还不屑叫她的名字，而是操着故作亲昵的口吻，试图触怒她：安德森小姐，安德森小姐。十分奇妙的是，一组又一组单调却多变的代码，化成了他们丰满的情绪。

他逐渐期待今天的晚宴，以及从今往后的每一次会面。史密斯张开他的右手，举到眼前，鲜绿的代码若隐若现。他一向很痛恨墨菲斯和他的余党，但墨菲斯说的话却没错：母体无处不在。所以，他的安德森小姐，他的托马西娜，还是像从前那样莽撞无知又温良单纯地来到他身边。

傍晚下班时，托马西娜在工位上思考是等史密斯来找她，或是为了掩人耳目直接到车库去。在她踌躇的时间里，史密斯正从他的办公室出来，提着一个轻薄的公文包。托马西娜条件反射地低下头，趁他没走过来，掏出唇釉简单补了妆。她瞄着圆形梳妆镜上的脸庞，看上去气色比上午好了点。

史密斯停下来，四处张望着：“去后门等我。”

托马西娜收拾好她的挎包和风衣，朝另一个电梯口走去。她有点着急，高跟鞋在地上打滑了一下，狼狈地站稳身子，挤进电梯前偷瞟了一眼史密斯，后者正望着她，她赶紧扭过脑袋。

实际上她个子很高，早就超过了平均女性身高水平，五厘米的高跟让她在公司里鹤立鸡群。史密斯慢悠悠地把轿车开到后门，托马西娜靠墙站立，微弓起背，手里提着皮包，身上已经穿了棕色的大衣。她认出史密斯的车，连忙绕到后面想把门拉开，但史密斯摇下车窗，示意她道：“来吧，坐前面。”

托马西娜妥协了，她系好安全带，局促不安地抱着挎包。雨没彻底停息，天上飘着细密的雨滴，马路上嘈杂而混乱。她一直看向窗外，若有所思地。直到大腿传来突兀的触感，她才猛然惊醒。

她不自在地挪动臀部，想避开史密斯的手：“先生，注意看路。”

“我看着呢。”史密斯心不在焉地说，他视线没偏移前方道路，手上的动作也没慢半拍。

托马西娜的西装裙是刷他的卡买下，布料柔韧顺滑。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，他能感觉托马西娜轻微的震颤，不过更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抚摸。即使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司，史密斯也经常大胆地盯着女秘书的两腿。黑裙紧绷绷地包裹大腿，在膝弯的位置分叉，性感又不失优雅。曾有人跟史密斯委婉地谈起女职员的装束，认为它们影响员工工作效率，对此史密斯是这么说：只要你想认真工作，就算有个脱衣女郎在旁边跳舞你也能视若无物。

“今天下雨，专心点开车。”托马西娜的提醒里多了点难以察觉的恼怒，她不敢挥开史密斯的手，只得摆出愠怒的样子。但史密斯笑了笑，手从裙摆底下探进去。

“现在是红灯，没关系。”

“还有十五秒就绿灯了。”托马西娜底气不足地回驳。

2.

尽管矩阵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，有时候尼奥仍然会思考分析师所说的话。人们沉湎于那个循环往复、按部就班的世界，在工程师一手创造的系统里，市场热销的是蓝色药丸，而非红色药丸。自由和权力，并不是每个人的终极目标，他们宁可做一场有关机械城的假梦，也不会离开舒适安静、没有烦恼和暴乱的母体。红色药丸是给少数人的，那些愿意在天空中徒手画彩虹警醒人类的。

无论是见过锡安还是艾欧的反抗者，在暗无天日的秘密根据地，常年累月和机器统治者斗智斗勇，为偷营劫寨的电子章鱼和监控者不得不时刻警惕。火拼，突击，偷袭，逃窜，在尼奥被修改DSI后的几十年里，从锡安流亡出逃的人们的生活没有发生多少变化。新鲜血液输入了艾欧，他们勉强和机器分庭抗礼，怀抱渺茫的希望唤醒尼奥，期盼曾经的救世主再次肩担重任。然而任何人，都可能厌倦这一切。为什么不妥协于安逸的日子呢？为什么不放弃日夜提心吊胆的生活呢？但这取决于他们到底看重什么，是自由，还是分析师所说的确定性。

当尼奥将她真实的记忆和被程序植入的记忆相比对，她没有感觉荒诞不经，像两个被割裂的人生拼凑在她身上。她只是觉得好奇，完全苏醒之后，再回头看她莫名其妙的前半生，仿佛身为旁观者欣赏一场幽默的电影，她甚至为其中的细节陷入沉思。她既是尼奥，又是托马西娜·安德森，这两者巧妙地融合一体，在她的大脑中和平共生。尼奥想问崔尼蒂有没有同样的感受，但崔尼蒂耸了耸肩，说道：“当你发现以前的经历都是虚假的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你就会逐渐淡忘，像清晨醒来，几分钟前你还对梦境记忆犹新，可它们很快就烟消云散。”

崔尼蒂、墨菲斯、尼奥比等等，他们都和尼奥一样，在意识觉醒后拥有两段人生。他们能找到自己的起源，也能看到自己的终点，虽然有别于虚拟世界中的人类，但他们依然是人，不像史密斯。从尼奥第一次见到他，到他们仓促分别，史密斯一直是史密斯。一个原本是起到管理作用的维序程序，因为没有彻底清除而沦为冗余代码，最后成了肆意蔓延母体的病毒。

尼奥重新踏上那个她熟知的矩阵地面，站在她从前就职的公司大厦楼下。来往的人群避开她，如同激流遇到凸出的磐石。没人关心她如何降临的，没人注意她究竟在抬头看什么，也没人向她一身黑的装束投来怪异的眼神。

她穿着黑色的内衬和长裤，裤腿收进长靴里，外搭的皮衣在光线下闪闪发亮。尼奥在大门前驻足片刻，随即穿过旋转门来到前台。接待人员因为她大白天戴墨镜而多瞧了她几眼，接着开口问道：“请问您有预约吗？”

尼奥推了一下墨镜：“我来找史密斯先生。”

接待人员打电话通知楼上的前台小姐，并问了尼奥的名字：“您怎么称呼？”

尼奥顿了顿，说道：“托马西娜·安德森。”

回到矩阵，她认为自己可以短暂脱下尼奥的身份，做回她陌生已久的托马西娜。她走过关卡，轻车熟路地乘电梯上楼。前公司的门前装修过，比之前更气派些。出入办公室的职员迈着急匆匆的步伐绕过她，托马西娜伸手抵住即将合上的门，忽然有一丝犹豫。

她的脑海中闪过那句话：我试着解放你的心灵，尼奥。但我只能带你到门口，你必须自己走过去。

托马西娜只停顿了两秒，便推开门径直朝史密斯的办公室走去。前台小姐在背后喊她，但她没理睬：“女士，女士，您叫什么名字，来找谁？”

她经过长长的走廊，一侧是普通员工的格子间，一侧是初级和资深合伙人的玻璃隔间。她扫过每一扇门上的小牌子，在最后一间停下。玻璃门是磨砂的，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，里面的人自然也看不到她。

托马西娜直接按下门把闯进去，她在偌大的房间里张望着，墨镜之后的眼睛对上了那双她数次梦见的蓝眼睛。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，俨然是一个不速之客，却毫无廉耻地站在办公桌前，和桌后的男人两两相望。他们谁都没开口，在彼此间蔓延开的沉默被前来询问的接待员打破。

“史密斯先生，这位女士说是来找你的，但她似乎没有预约……”接待员的声音减弱了，托马西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。

“没关系，她是我朋友，你去忙你的吧。”史密斯朝她挥挥手，后者为他们关上门，房间又变得静默无声。

托马西娜端详着史密斯，也许归功于矩阵程序，或是史密斯自己所为，他看上去英俊潇洒，散发上层社会精英人士的浓烈气息。即使托马西娜脱离下属一职很长时间，她也不再为形形色色的人群分类，可当她来到史密斯身边，难免感到自惭形秽，好像这身冷酷的打扮也无法掩盖涌动的自卑。

她觉得崔尼蒂说得对，应该摒弃过去的一切，否则只会让她优柔寡断、心慈手软。托马西娜没摘下墨镜，她紧抿着嘴唇，如决绝果断的特工，准备审问史密斯。而后者明显惊讶于她的突然到访，不过很快就接受事实，兴致盎然地打量曾经的女秘书。

托马西娜离开后，史密斯换了几任秘书，虽然她们都身材高挑、肤白貌美，但没有一个能引起他的兴趣。说实话，史密斯挺怀念那个为他工作、一无所知的托马西娜，看似冰冷的外表之下则是娇憨的性格，偶尔做事有点笨手笨脚，却比其他人更听话，毕竟作为秘书，服从上司的指令摆在首位。如今他打量着回归本色的托马西娜，穿得和其他反抗者如出一辙，对于现代人来说这风格古雅而奇特，完美勾勒出前救世主曼妙的曲线。他的目光划过托马西娜的胳膊，尽管她漫不经心地双手插兜，但仍能窥见紧张。

史密斯不太喜欢她故作冷漠的姿态，表现得像所有人心目中的那个尼奥。实际上，他也不喜欢叫她尼奥，音节简单短促，有失风度。不管是托马西娜，还是安德森，都更符合眼前的她。史密斯隐约猜到她的来意，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真的回来。他们如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走近彼此，办公室里暧昧的交谈，轿车座上旖旎的欢好，几乎比他们真正相见的时间还要久远。如果不是托马西娜不请自来，史密斯可能都要忘了他们有过一段像普通人的恋情。但托马西娜就是那样令人难忘，当她气势汹汹地冲进房间，熟悉的感觉又回到史密斯身上。

托马西娜拉开椅子坐下，她已经不是秘书了，没必要对敌人低三下四：“早上好，史密斯先生。”

史密斯笑的时候双眼微眯，比他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好相与：“早上好，尼奥。不过我更喜欢托马西娜这个名字，所以我决定还是这么叫你。什么风把你吹来了，亲爱的？”

托马西娜不安地在座位上动了一下，她没有立刻回答史密斯的问题，而是环顾整间办公室：“我不是来修复关系的，别这么叫我，以及我还记得我们是敌人。”

“太夸张了，我们的关系没坏到那份上，想想吧，我们至少还和平相处了很久，不是吗？”史密斯的咬字有些含混，柔和而磁性，这令托马西娜很难不联想到他们在这儿做过的事情。

“那是因为我被蒙蔽了，你欺骗我，捉弄我，营造一个我们非常友好的假象。”托马西娜垂眼看着这张桌子，一阵让她面红耳赤的记忆涌上心头，她不得不推高墨镜来掩饰脸色的变化。可她挫败地发现史密斯为此善意地窃笑，于是只好继续维持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形象，“无论你怎么想，我都不关心，我是来讨一个答案。”

史密斯扬着微笑，冲她眨了眨眼：“千里迢迢跑来只是要我的答案，会不会小题大做了，你的朋友居然纵容你独自前来，我挺吃惊的。”

托马西娜轻哼了一声，没理睬他的揶揄：“我朋友和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……我想知道，我开门见山地说，你骗我能得到什么好处？”

史密斯挑着眉毛，奇怪道：“你管那叫‘骗’，你难道不也乐在其中吗？”

“那不是真的我，那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新程序设置，甚至和六十年前的托马西娜·安德森也完全不同。你利用我，或者说她的无知，诱骗她——”托马西娜的怒气陡升，胸膛起伏着。她不仅感到愤怒，也感到羞愧，前者是为史密斯不以为然的态度，后者是为当初失足掉进陷阱的自己，“诱骗她做出有违自我意愿的事。她可能是乐在其中，但我没有。”

“很可惜，我是说你，你应该看开一点的。”史密斯身子前倾，两手搭成尖塔状靠在桌上，那双湛蓝如海波、一度令托马西娜神魂颠倒的眼睛凝视着她，“有什么不好吗，我没有伤害她，也就是以前的你的感情，我们相处愉快，你可没有任何怨言。好了，话说回来，你究竟想要什么答案，我不认为刚才那个是你要问的问题。”

托马西娜噘起嘴，似乎觉得难以启齿。她在镜片后狠狠瞪着史密斯，想必后者也能感受到她的灼灼目光。可史密斯只是好整以暇地回望她，唇边的笑意和从前分毫不差。托马西娜的手在口袋里攥紧了，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冲动前来问罪，反而叫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。

“我想我们一直是敌人。”托马西娜最终总结道。

“显而易见，你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做那种事？”托马西娜脱口而出，她看到史密斯的神情微妙地变换。

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沉默的开端，当托马西娜打算继续质问时，史密斯突然从座位上站起，一边扣好西装的纽扣：“既然你来了，也不想扫兴而归。我们都是老熟人了，托马西娜，何必像第一次谈生意的对手。哦，你还不知道吧，他们在每个办公间都装了一台咖啡机，真是大手笔，想喝一杯吗？如果你不摇头，我就当你同意了。我们别在这儿干坐着了，去沙发上吧。”

史密斯绕过桌子走向角落的一台咖啡机，托马西娜犹豫地跟着站起身，远远地注视史密斯，不知道他意欲何为。过了一会儿，史密斯端着杯子回来，她却没有动弹。

“我说过了，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。”托马西娜板着脸孔，她还是接过咖啡杯，但没有喝。

“你只要一个答案？”史密斯笑了笑，他轻推托马西娜的后背示意她坐下，后者颇为不悦地撇开她的手，“你是来要一个令你满意的答案，而不是我的答案。要是我说的话不合你心意，你还会追问，也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突袭我的办公室。”

“那么，不管怎样，你先说。”托马西娜捏紧杯子，她的指节隔着瓷器感受到滚烫的温度。

“你这么坚持……我觉得很有趣，特别是看到你百依百顺的样子，和以前那个叛逆的姑娘大相径庭。或许是出于一种恶作剧心理，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史密斯呷了一口咖啡，自顾自地说下去，并没有发现托马西娜正压抑怒意，“很久很久之前，啊，这个形容词会不会太老套了？我的确想过清除你，在我还掌握极大权力时。你是那样不肯屈服，和我痛恨的那群人同流合污，让我非常气愤。然而我转念一想……”

托马西娜竖起耳朵：“什么？”

“我说，在我们身上能发现许多共同点。除此之外，用一个通俗的比喻，我们就是硬币的两面。你是正面，我是反面；你身在光明处，我身在黑暗处。但是抹去你的存在，谁又能知道这枚硬币的真正价值呢？”史密斯说罢给了托马西娜一个自我意会的眼神，他放下杯子，向托马西娜靠近了些，前救世主谨慎地盯着他。

史密斯试探地伸出手，在碰到墨镜架前被托马西娜攫住手腕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“你看，我早就放弃了特工的身份，作为一个人类公司的普通职员，接受你所谓的‘谈判’，我们为何不坦诚相待？而且，我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，托马西娜。”史密斯的尾音令她意志动摇了，托马西娜，托马西娜，像魔咒似的在她耳边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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